机械般的动作。
顾颜欢的手攀上了衣领，一颗颗解扣子。
她的动作缓慢，纵然是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依旧掩盖不住手上的颤抖。
扣子越往下，露出雪白的肌肤，但是配上她此刻憔悴的脸，没有任何美感。
司少琛眉头紧锁：“继续。”
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一分怜惜，反倒是觉得顾颜欢在装纯。
顾颜欢解开最后一粒扣子，白色衬衫顺着藕臂往下滑，落在了地上，她身前的景色一览无遗。
在空荡荡的房间，她单薄的身影杵着。
她眸底苍凉，手往下，解开了最后一道防琐。
“可以了吗？”
她的声音微有些哑。
颤抖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
司少琛修长若竹的手指夹着烟，雾气燃起：“就这？我的钱不是白给的。”
“司少琛，我……”
顾颜欢咬着唇瓣，环抱着双臂，整个身子都在微微轻颤着。
他只是冷笑。
利锐锋芒的眼神，如寒刀扎入顾颜欢的心尖，而且这刀是钝的，在肉里进出折磨。
顾颜欢捂住胸口，猛然低下头抱起衣服。
她转身就要往外走，眼里蓄着泪水。一扭过头去，泪水簌簌而下，打湿了衣裳。
“你能讨好外面的野男人？为什么不能讨好我？”
根本没等到顾颜欢走到门口，司少琛猛然坐了起来，紧抓住了顾颜欢的手腕。
他用力将顾颜欢拉回，以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将她扔到了床上。
顾颜欢被摔得眼前一片昏沉，再度睁开眼时，司少琛已经凑到了自己的面前。
放大版的俊脸，满带着怒火。
他的声音阴沉：“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别给脸不要脸。”
顾颜欢的手腕被紧紧摁住，根本没有办法逃脱。
她咬着牙关用力挣扎，白皙的手腕上一片红：“你放开我！”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司少琛低吼着咆哮，眼眶里遍布着血丝。
他反手抓住了顾颜欢的肩胛骨，将她狠狠摁在了身下。
顾颜欢蜷缩着身子，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司少琛，在你的眼里，我真的那么不堪吗？”
她再怎么缺钱，也绝对不可能去陪老男人睡！
曾经以为司少琛是最了解她的，可偏偏如今……
她摇着头，声音粗喘：“你放过我，你放过尧尧，好吗？我会带着他离开这里，永远不出现在你和顾清雅面前。”
“不行。”
司少琛的回应斩钉截铁。
他狠狠瞪着顾颜欢，手腕猛然掐在了她的脖子上：“我警告你，不要触碰到我的底线。”
话罢，他的手掌猛然开始紧缩。
窒息感腾升而起，喉咙越缩越紧。头脑开始缺氧，顾颜欢的眼前一片昏暗交织。
她用力挣扎，想要勉强获得些许氧气。
可是根本做不到！
司少琛的力气大得出奇，她努力睁开嘴，发出声音都难以做到。
“呃……”
她喉咙里发出声响，紧紧抓住了司少琛手指。
几乎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才勉强掰开司少琛的一根手指。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她的脑子里走马灯花一般，猛然闪过曾经的画面。
“顾颜欢，答应做我女朋友，我知道你喜欢我。”
“等咱们结婚了，就把这栋房子买下来，当我们的婚房。”
“我们以后生个女儿吧，要长得像你的那种。”
……
年少时的青涩，混杂在刻入骨髓的记忆里。
他们当时的爱情，多么让人羡慕。
顾颜欢的眼角渗出泪水。
在最后一刻，即将陷入黑暗的时候，她猛然感觉身上的力气消失殆尽。
司少琛松开了手，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她：“滚！”
地上的烟还没有熄灭，烟雾缭绕在整个房间。
司少琛压抑着怒火的话，却让顾颜欢感到了救赎！
她猛然咳嗽，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她捂住胸口，立马下了床。
没有片刻犹豫，她随手拿上衣服套上，甚至都没有扣上扣子，就往外面冲了。
司少琛看着她逃离的背影，眼神越发冷了起来。
“呼。”顾颜欢一直跑到距离别墅，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才停下来。
她粗喘着气，腿都在发抖。
再一次，她差一点死在司少琛的手下。
她的发丝凌乱，披散在肩头。因为出了汗，头发紧紧粘在脸上，甚至还有一些吸入了嘴里。
在这个深夜里，她衣衫褴褛，像只女鬼一样在路上走着。
这里是郊外的别墅区。
这大半夜的路上根本没有行人，更别提出租车了。
顾颜欢光着脚，沙粒陷入了肉中。
刚刚逃跑的时候，就有石子划破了她脚上的皮肤，渗出了鲜血。
可她却没有感到丝毫疼痛，依旧向前走着。
每走一步，便留下一道血色的脚印。
“尧尧……”
她猛然停下，身体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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