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应汝便把手中藏好的碎片，直接往自己脖子抹下。
但幸好，一旁站着的华风，眼疾手快地把她的碎片踢落。
但颈脖间仍是有伤口，只是没切中大动脉。
应汝随着碎片的滑落，犹如断线的风筝，一同滑落在地。眼中的泪水与血水化为了一体。
“青茶！为什么连死，你都不肯放过我......”
应汝说完，已是晕厥在地。
华义速度按住她颈脖间，先行替她止血。
青茶无奈之中长长叹了口气，烦躁不耐的摆了摆手，让华风先送她去医院。
今日让应汝签下这份离婚协议的，并不是青茶的想法，而是季弦的。
季弦当时的原话是，毕竟爱过，不想如此直白互相伤害，再度让她掉进人间地狱。
便想让青茶来当这个恶人，以青茶的手段与他们“秀恩爱”的视频，来彻底完结此事。
只是他们都没预料到，应汝，仍是这么决绝，决绝到宁死，都不肯签下这份协议。
应汝？你此般作为又是能够如何？就算你死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不过是逼她签下离婚协议之人，从青茶换成了更伤人的季弦罢了。
何苦为了一个人，逼自己选了最极端的方式？
当华风与华义抬起应汝去急救时，青茶望着应汝最后的身影，口吻无奈的说了句。
“应汝，有件事你还是错了，季弦，仍是爱你的。只是，你们都被眼前的自己，蒙蔽了心罢了。”
要是不爱，谁人又愿意，受你捅一刀？为了他自己吗？
不，他虽畏惧生死，但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他为的，只是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你又何苦？把他的作为，直接糟蹋掉了呢？
青茶拨了通电话给季弦，告知了他此事。
“应汝用死，来还清了她之前所欠债，我与你们，两清了。”
青茶的话，简明扼要，却也不带感情。
她想帮季弦，逼应汝签下离婚协议，但没有成功，应汝宁死，也不愿成全。
那么，她青茶能做的事，就这么多了，再接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季弦放下手机，神情不明地躺回病床中。
他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几日后，应汝醒来，睁开眼的那一刻，便见着季弦站至一旁，神色从容地望着自己的脸在发呆。
季弦见她醒了，没有动作也没有开口，仍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季弦不说话，那么应汝也没有。
但她知道季弦的眼神，已是在告知，他们俩，已是走到尽头，再无可能。
应汝迅速将被子盖过头顶，苦涩地闭上双眼，不想去相信。
其实早在应汝跳楼之前，她住院的期间，身体就并无大碍。
早早就可以出院的事，但应汝没提，季弦也不想去想。
只因，出院了以后呢？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一同回到家中，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继续安稳度日？
这可能吗？已是走到了自杀这一步，两人最后的连线，也是彻底崩塌。
应汝不想出院，不想去面对这个现实，那么，季弦也由着。
只因婚约在身，责任在心，那怕无事，季弦也会陪同在旁，只是无言。
不然季弦也不会无聊到在医院，要去找荆越碎嘴皮子，也不愿多与应汝，多说一二。
但现实终将有一天会来临，今日，便是他们了断之时。
“我现在住的别墅会留给你，储蓄也会给你一半，你看看你还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提。”
季弦在她醒后，思虑了蛮久，仍不知还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的，速度解决。
在季弦无言之时，应汝早在被中，泣不成声，愤恨咬唇。
季弦见应汝没有反应，但他已不想纠缠。
“我们，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早日分道扬掉吗？
应汝闻言，终是有了反应，停下了啜泣的泪水，掀被而起，看着桌上季弦早已签好的离婚协议。
“是不是我的存在，影响到你追青茶了？”
季弦十分头疼地扶额，他最不想的，就是还要与应汝讨论这些话题。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的回答，无论是什么，都已经改变不了，他们婚姻已走到了尽头的无奈。
要是他回答了这个问题，那么，更多的青茶问题，会将继扑面而来。
“我们不要再纠缠了好吗？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你对我，就真的这么不耐烦了吗？”
应汝含泪望着季弦，妄想在他的眼眸中，看到对自己仍有一丝情意与不舍。
“真的，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再纠缠了。我以前与你在一起时，能想象出你穿婚纱的模样，未来我们婚礼的地点，与我们未来憧憬的日后。就连孩子的名字，我都已经想好了。但现在，我是一点都想不出来了，算我求你了，你走吧。”
“要是我改呢？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改？我是可以改的。以后我都不会再烦你，不会一直用分手逼你，我不再作了，不再逼你了，不再逼你谈我们的未来了，就像以前那样过日子，可以吗？”
季弦沉默了，他知道，应汝已然是说不通了，再说下去，也只是无谓的纠缠罢了。
应汝见季弦仍不为所动，便惊慌地向前拉扯。
“季弦，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给我们最后一次机会。我会改，真的会改，我会改掉自己的脾气，不会再逼你了。要不我们再试一次？要是你还是觉得不行，我们再离婚，到时我不会再纠缠你了，我会自己走。”
季弦仍是没有言语，他现在只想让自己冷静一下，不想再听应汝说话了。
但应汝已有些丧失理智，只管死命硬扯与他，紧紧不肯放手。
“你现在能别说话了吗？我想自己先静一会。”
临近癫狂的应汝，根本听不进季弦的话。
要是没从他口中听到出答应之词，那么她是死命都不会放手，仍是苦苦地说着纠缠之词。
季弦终是被应汝逼急了，松开了她的双手，自己站至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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