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且离开后不久的当天晚上，又有另一批人来到了事发地点。
“真是一片狼藉啊……这儿到底怎么了？”
为首的短发女性看着满地的尸体，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应该只是很平常的帮派内斗吧，就是玩的稍微大了点儿。”跟在她身后的小个子耸了耸肩膀，语气带有有些许玩笑的意味。
“那这玩的也有点太大了吧？到底死了多少人……”
女人咧开嘴角露出苦笑，伸出机械手臂挠了挠脑袋。
不过很快，她的慧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脸上的笑容也随即收敛起来。
“看这服饰……这些是【髡】的人？”
女人缓缓蹲下身体，和高挑身材不相配的是，她的脸看上去倒是出乎意料的稚嫩，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样……”那个披着斗篷的小个子也很是困惑地挠了挠头。
“不过【髡】不是一个专业杀手集团吗？到底是什么人有这等能力和胆量能把一整支小队全部杀光？”
“不太清楚。”短发女人轻轻摇了摇头：“你看这些尸体，直接被一刀劈成两段了啊，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事情。”
“确实有点离谱……我感觉已经吃不下晚饭了。”
小个子瞥了一眼地上乱成一团的脏器，不由地缩起了身子。
“所以……我们需要通知老大派人来处理吗？”
短发女人轻轻摇了摇头：“没这个必要，巡查组那帮人发现后会自己弄干净的。不过老东西那边还是得通知一下，内城区可能出现了新的强者，危险程度不是一般的大。”
“ok，交给我吧。”
小个子比了个手势，掏出手机对着尸体拍了几张，随后便转身退到一边传送讯息去了。
至于那位年轻的短发女人，则站在原地看着遍地的尸体愣愣出神。
不知为何，眼前的场景明明从未见过，却总给她一股熟悉的感觉。
这股熟悉的感觉并不是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因为她没有经历过失忆一类的情况，只是这股场景明明没有任何联系，却莫名其妙的让她想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一旁的小个子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随即一脸担忧地凑了过来。
“怎么了吗？你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不，没事。”
女人挤出一个微笑，轻快的呼出一口气，又甩了甩脑袋。
“只是稍微有点走神而已，没必要把话题维持在这些恶心的东西上面了，比起这个，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我倒是什么都可以啦，毕竟从小就不挑食。”
“好，那咱就去喝牛杂汤吧。”
“呃……你确定刚看完这玩意能吃东西这种东西？”
…………
“四木……”
眼前的视野重新恢复正常，印入眼帘的是向前伸出的手，以及一片空白的天花板。
小且眨了眨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又做噩梦了……
林木木，吴曦，小马驹，屑系统……一切自己曾经所拥有的美好却一个接一个的失去，而这样的场景她却几乎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
“草。”
她用手撑住额头，深深叹了口气。
余光中，落在枕头上的几缕发丝显得尤为醒目。
小且垂下眼帘，并没有对此感到诧异，而是无比平静的将其收拾到了垃圾桶内。
简单洗漱过后，便是一如既往的早餐时间。
“你的脸色看上去很差，没睡好？”
作为朝夕相处的师徒，悯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徒弟身上的变化。
“还能撑得住，不用担心。”
小且撇了撇嘴，无聊地用筷子搅动着碗里的食物，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食欲。
看着自己的爱徒如今这幅样子，悯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可无奈的是，他一辈子也没学会怎么去安慰女孩子，乱说话反而有可能让事情变得更遭，所以现在最好不要过多追问。
“你最近经常出门呢。”悯将嘴里咀嚼完毕的食物咽下，试着岔开话题。
“有新的工作了，算是找点事情干，不然每天待在家里发呆也没啥意思。”
“让我猜猜……又是跟别人干架的工作？”
“不然我还能干啥呢？”
小且撇了撇嘴，略显无奈地露出苦笑。
与此同时，她摆在桌上的手机也亮起了屏幕。
小且侧目瞥了一眼，不出所料，果然是齿轮眼发来的消息，而且看内容似乎还和接下来的任务有关。
她胡乱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又埋汰地用衣袖擦了擦嘴，轻声向悯告别后便拿着手机离开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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