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德叔我挺好的。”闻嘉铭回答，并不打算把自己晕倒的事告诉他。
胸口还有点闷，他不适的皱了一下眉头。
“真的没事？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就怕他自己忍着难受不说。
闻嘉铭安抚了几句关掉电话重新洗漱，他的整件睡衣都已经湿了，出完汗黏糊糊的难受。
往脸上扑了一把冷水，整个人刺激的没忍住抖了一下。不过精神好了许多，胸口闷闷的感觉也暂时消失了。
他的脸色白的渗人没有一丝血色，水珠从发尖滑落，几滴粘在了修长的睫毛上，在灯光的照耀下好似遗落在人间的星星，忽闪忽闪。
抬头看见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闻嘉铭的顾虑又重了几分。
他害怕自己的身体不争气，病情发展的太快。现在和凌暖每天都有这么多近距离的接触，万一哪一天就暴露了。
他不能也不想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样子。
可他真的好想好想一直陪在小暖身边啊，真的好想，病情就不能发展的慢些吗？他还没为凌暖做过什么呢。就要这么离她而去了吗？
水池里的水一直开着，闻嘉铭无助的坐在湿淋淋的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里。
清晨凌暖又是近乎踩点走进教室，里面还是吵吵闹闹的，聊天是聊天，抄作业的抄作业虽然是实验班却完全没有一点实验班的自觉性。
刚坐下就注意到了一本牛皮封面笔记本放在自己桌面的正中间，与桌角堆的一大摞书格格不入。
“早。”闻嘉铭对她打招呼。
“早。”凌暖回道，正想说什么。
就见他已经低下头再课桌里找什么东西，一只手还不忘压着书，凌暖目光停留在他手下压着的书上，是数学昨天的数学作业。
找了一会儿闻嘉铭从桌肚里拿出一罐酸奶递给她，压低声音道：“谢谢你的面包，这个作为答谢。”
是西柚味的看得出他的用心，凌暖正要接过，前排的一个猛回头，她像触了电一样缩回手。
闻嘉铭握着酸奶的手尴尬的收回去，接着写作业，从侧面看不清他的表情。
感受到两人的微妙回头的那个男生尴尬的解释：“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是想问你们数学试卷最后两天写了吗？借我看看。”
这个男生名叫楚子岳，微胖的体型，挑逗的小眼睛，小麦色的皮肤，看上去就一敦厚的憨憨。真难想象这么一个男生的双商居然是炸裂的，之后的各方面凌暖都深有感受。
凌暖用一种你第二你问我的疑惑脸跟他对视了两秒。
楚子岳像是受尽了苦处，一脸委屈：“朋友，你别只看排名啊，你看看我单科成绩就知道什么叫悬崖式对比了，我别的都勉勉强强还行就是数学总拖后腿不让我好过。”
凌暖翻着自己的英语卷子不想理他，一个排名第二说出成绩马马虎虎这样的虎狼之词被后面的人听到真的不会被乱棍打死吗？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句句属实，楚子岳亮出自己上次的数学试卷作为见证。
本来没打算理他的凌暖看了一眼，就一眼就看到了四个红叉叉。她突然来了兴趣拿过他手上的试卷翻了个面，五道应用题只对了两道，这样的数学成绩在这个班是真实存在的？
“你这是闭着眼做的吧。”凌暖把试卷还给他无情吐槽。
楚子岳厚脸皮的接着哭丧：“就是说啊，听说你数学成绩好，你下给我看看呗。”
凌暖没有举动，再给与不给间犹豫。
见她还没动静，楚子岳觉得是自己还不够诚意，转身拿来物理作业作为交换：“这个给你，我保证不会多余三个红叉叉这是我最拿的出手的科目了，大神拜托，我……”
脸上的每一坨肉都体现出了他的真诚。
不想与戏精有过多的纠缠，最终凌暖把数学卷子交了出去。
回报是一张地理卷子工工整整的放在她桌子上，卷面算不上干净但也能勉勉强强看的清所有字。
可惜了，凌暖觉得昨天的物理题并不算难，没有想对答案的欲望，她戳了一下楚子岳的背：“把你的物理卷子拿走。”
“真的不会超过三个叉的，你相信我。”楚子岳边马不停蹄的抄卷子，还不忘力荐自己的得意之作。
凌暖没跟他再废话，这人实在太吵，趁着老师还没来。她站起身两手一举越过楚子岳的头顶把试卷送了回去。
眼看早读课就要下课收作业了，楚子岳没再推销老老实实的疯狂抄题，字写的龙飞凤舞。阿拉伯数字愣是抄出了甲骨文的效果。
闲下来的凌暖又注意到了同桌也在争分夺秒的写数学试卷，心里有些疑惑，闻嘉铭看上去不像作业不做留到第二天早上来抄的人啊，况且这么紧迫的时间他居然还在从容的做第二小面。
“收作业了！收作业了！”
宣告战争解释的铃声一响起，各科的课代表尽职尽责的开始叫卖。
昨天下午花了半分钟老王就把选课代表的事解决了，标准就是每课的最高分自动成为各科的课代表。
“楚子岳，你一个物理课代表自己带头抄作业你说的过去吗？”数学课代表是一个短发女孩，个子矮矮的，名叫张慧。
本来这个职位是落在凌暖头上的，因为她不幸的分流数学考了年级第一，最后好说歹说终于让老王念在昔日的旧情分上另请高明。
按照顺位这个职位就落在了第二名的头上。
“慧姐，我马上了，你看我就差一个公式了，您发发慈悲先去收别人的吧。”楚子岳求饶，死抓着试卷不放。
张慧丝毫没打算放过他，往外拽楚子岳的卷子，力度控制的很好不至于在双方拉扯时破成两半。
楚子岳用最后的倔强写完了公式，两手一放。
张慧被他突然的收力往后踉跄了一步，气的她抬手就要打人。
楚子岳已经拎着自己的物流卷子桃之夭夭了。
凌暖无聊的看完了这场戏的全程，还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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