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明的效率很高，一天时间就查清了殴打评论家的那两名凶手的行动轨迹，此时他们正在一家意大利餐馆喝着勃艮第产区的白葡萄酒。
傍晚时分，突然下起了小雨，李长峰亲自开车送艾略特来到了餐馆外，雨点打在玻璃窗上，能隐约看到里面坐着大肆张扬的年轻人，路人立起衣领匆忙回家，气氛有些压抑。
下雨时的纽约，有点像哥谭。
“你记住他们的长相了吗？”
“记住了。”
“不止记住了他们的长相，你刚才说的所有计划我都记住了。”艾略特语调平淡。
李长峰就纳闷了，这个年纪的男人不应该都是更年期吗？
可艾略特不一样，无论自己给他什么任务，他都能平静的接受，甚至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也许是因为经历过战争的原因？
知道服从是军人的第一天职？
无所谓了，反正自己就喜欢他这点，心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沉默了一会儿，艾略特终于开口说道：“如果我小女儿没死于西班牙流感的话，应该和艾达一样大了。”
语调还是那么平静，仿佛女儿的死和他无关一样。
李长峰实在想不出大夏历史上有谁和艾略特的性格一样，人狠话不多，只得耸了耸肩：“我很抱歉。”
“艾达很喜欢你，你应该试着接受她。”
李长峰摇下车窗，点了一根烟，吐出烟圈：“嗯……怎么说呢？”
“其实我对女人比对女孩更感兴趣，而且我又不可能被一个女人拴住。”
“艾达还是一个孩子，还不懂什么叫爱呢！”
李长峰现在真的认为艾达的家族有什么特殊的遗传能力了。
这才几天，她就和艾略特从水火不容，变成了艾略特愿意为她说话了。
要知道，可是李长峰亲自将艾略特从要饭的老兵堆里捡回来的啊！
艾略特拉开车门下车，临走前提示似的拍了拍副驾驶的车顶，弯腰对李长峰嘱咐道：
“艾达就是我的女儿！”
“你把用于琢磨敌人，打磨计谋的精力分出十分之一给艾达，你就能喜欢上她了！”
随后，艾略特走进了餐厅。
这是李长峰认识艾略特以来，他说的第一句带情绪的话。
李长峰也将汽车挂上档，踩下油门，返回了李氏庄园。
……
第二天一早李长峰醒的时候，格雷西早已经醒了，在一楼安排佣人做早餐。
哪怕是经历了一夜的疯狂，格雷西也能和瓦伦蒂娜一样，起的很早。
如果说格雷西和瓦伦蒂娜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格雷西还保留了一点上层阶级的生活习惯，而不是像瓦伦蒂娜那样无条件的惯着李长峰，无论是从合伙人进屋得换衣服，还是早餐只能吃健康的，两个人的生活习惯区别很大。
油条？油炸食品油太大了，不利于李长峰的健康，不能吃。
早餐喝粥？升糖太快，偶尔吃吃还行，不能总吃。
咸鸭蛋一类的腌制食品？总之就是一句话，少吃甚至不吃！
感情她学这点医学知识，没用于治病，反而要成李长峰的保健医生了。
李长峰下楼，看到餐桌上又是一大堆牛奶，麦片，太阳蛋，煮黄豆，煎鳕鱼，三明治……
感觉今天又是成为蔬菜精的一天。
李长峰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个太阳蛋，假装对付了几口：“林建明一会儿能来接我，我们今天准备去和给卢切斯供马的马场老板谈谈。”
格雷西又端上来一盆沙拉：
“你每天吃肉吃的够多了。”
“多吃点菜，有利于你的健康！”
她擦了擦手，坐到李长峰旁边，吃了一口沙拉：“今天我也有事。”
“我准备把那些艺术品卖一卖，有一个画商给《向日葵》开了五百万美元，我准备今天和他聊一下。”
格雷西的声调突然降低，凑李长峰耳边，挑逗似的说道：“我昨天伪造护照的时候，看到了娜杰日达·阿利卢耶娃的照片……”
“她真的好美啊！”
“艾达还不成熟，瓦伦蒂娜又远在意大利，要是阿利卢耶娃能帮我分担一下家里的事，就好了。”
她嘴里喷出的热气，吹得李长峰的耳朵痒痒的。
格雷西这个御姐系的美国甜心还真像她说的一样，玩上反差了。
只见她媚眼如丝，眼中只有挑逗，没有一点生气吃醋的样子。
不过这个给慈父戴帽子的想法，未免过于太夸张了一点。
李长峰只得双手一摊，实话实说：“除了你，我是一点也吃不下了。”
他并没说吃不下了是指今天的早餐，还是阿利卢耶娃。
两个人相视一笑，仿佛都懂了对方话里的含义。
高智商人沟通，几乎和打哑谜没有区别。
就在这时，门口的喇叭声挽救了李长峰。
是林建明来接他了。
李长峰飞快的换上风衣提好鞋，准备出门，把格雷西的催促扔在身后。
“哎，你吃得太少了，再吃几口啊？让建明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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