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梨走到办公楼二楼医疗室门外闻到了一种香味。达医生说是山茶香味。门梁上挂着一个铜铃铛。达医生说是风铃铛预测风雨。
办公室有四百平米大。老墙皮。年久失修的样子。大柜子上放着上千个茶色小玻璃罐。有四张手术台是新款产品。台子上放着各种仪器。
里屋的山茶香味更浓。地上是一张榻榻米下面填满了山茶。卫生间浴室里有一扇后窗户。可以看见五米高院墙上是高压电线网。
达医生不许她接触小玻璃罐。罐子里密封的粉末是人体病毒。她不敢相信有上千种人体病毒。达医生说这些病毒是九牛一毛。是日本鬼子遗留下来的病毒。他已经研发了74种病毒抗体。
“你想逃出去。”
达医生脸色严肃不许她抬高自己。来了这里只能苟且偷生。
“这里很大吗？”
“很大。是个孤岛。是保密局重点研究对象。”
达医生不许她问了。达医生给了她一件白大褂和一双白球鞋换上。
达医生带着她来了隔壁药房。指导她给每个患者分配药品。
护工赶来办公室告诉高大同。达医生正在传授183号给疯子分配药品。
高大同明白达医生身体不行了赶在他死前培养一个接班人。高大同命令厨师长给达医生送去好吃好喝。
达医生说：“1号到100号是主人。现在只给他们提供药品。100号以后的号码里含有123是关系户。789是犯人。0是活人血库。4是杀人犯。56交给疯人院处置。”
“都是疯子吗？”
“一部分人装疯来这里避难。”
糖梨笑道：“你为什么救我。”
达医生脸色变冷没有做出回应。糖梨感觉达医生预谋什么事需要她帮忙。
他们把药片装进一百个小纸袋。达医生负责发放五十个男人的药片。糖梨负责发放五十个女人的药片。
夜里七点钟甲乙两栋楼熄灯。办公楼一楼值班室亮着灯光。二楼医疗室里屋亮着灯。卫生间浴室里有一扇后窗户透出亮光。
达医生叫她脱光衣服。她低下头哭了。达医生提醒她现在身份是死人。“我有血有肉有感情。”她哭着说：“我恨死了玄天红。”
达医生走出浴室关了门。门板下面的门缝变成黑色提醒她达医生关灯了。
她明白冷落了达医生她没有活路。她想逃出去只能依靠达医生。她现在处境没有豁不出去的。她洗干净身体走出浴室只穿了内衣。
她躺在达医生身边背对背。她发现枕头下面有东西。她摸出一个苹果不敢吃。她闻了闻苹果香甜味。她明白达医生等着她投怀送抱。她一时间做不到。全世界能叫她投怀送抱的男人只有玄天红。
达医生提醒她关了浴室灯。她赶去浴室关灯。她走出浴室看见达医生用火机光给她照明。她赶紧说声谢谢赶过来躺好。
达医生说：“吃吧。有的吃是运气好。这里每年死去六七百人。”
“你怎么不吃。”
“我老了不能吃甜食。”
“你来这里多久了。”
“50年。”
糖梨吓一跳。逼着她讨好达医生。而她恶心和老头交配。她听见屋外有动静。达医生的手捂住她嘴巴。她赶紧点点头。达医生拉起毛毯盖住她全身。
房门上的门闩发出嚓一声。门闩缩回原位。房门吱呀吱呀打开一半突然关上。门闩射进锁扣。
她听见达医生松口气。她拉下毛毯露出半张脸。看见达医生坐起身。面冲墙壁点了一支烟。
她好奇刚才谁来了。
达医生叹口气说：“我们能否见到天亮全凭运气。我不知道是谁来了。”
“你意思我们随时会死吗！？”
达医生点了头逼着她想活下去。
达医生提醒她睡觉。五点钟起床分配药片。
“为什么随时会死？”
达医生哀叹：“没药吃只能死。”
她明白了三个女疯子没有要吃加重病情。她背过身那刻听见外面传来了女人们哭声。很快传来了男人哭声。接着是哭声、笑声、喊声混杂在一起。她每天夜里是这样度过。
护工赶来叫走他们去疗伤。达医生摸下两把墙灰抹在糖梨脸上弄丑她的脸。达医生叮嘱她出门不说话。她不明其意但见达医生脸色严肃语气和蔼逼着她点头。
她走出医疗室感受到一股气压。她观察天上繁星点点。四周漆黑。院子里篮球场上亮着一根路灯。
两个疯子自残。女疯子是181号用头撞墙撞破了头。男疯子咬伤自己手臂撕下一块肉。达医生给他们用了一点止血药和一点消炎药。达医生告诉护士长病人需要止疼药和镇静剂。赵大玉拒绝了。使用止疼药和镇静剂不在她权限范围。必须高院长批准。
他们回来医疗室。糖梨去了里屋洗脸。达医生泡了一壶山茶水。开始检查1021个玻璃罐是否够数。
糖梨走来达医生身边倾吐心声。她出门时候感受到一股气压。达医生说是邪气。这个岛上死了七十万人有不干净的东西。她想到了鬼。达医生说这里经常闹鬼。从没有人见识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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