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外忽然落下一只白色的蝴蝶，盛知许眼睛立马跟着飘了过去，她看的出神。
许久以后，意泽的电话响了。
盛知许倒是没什么反应，不过意泽觉得这时候他的态度更应该好些，看都没看谁打来的直接挂了电话。
意泽润泽的瞳孔看不出半分半毫的目的性，他声线拉长，“知许，我只想在最后的这十五天给我们彼此都留下一段不算太差的回忆。等时间一到，你想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你会这么容易就如我的愿吗？十五天一到我们去民政局排号，等待一个多月，然后正式离婚，你确定在这中间，你们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盛知许毫不客气地质问意泽，她澄明的眸子刻薄夹杂其中，并不矛盾。
意泽有什么样的手段她很清楚。
意泽柔顺地垂下睫毛，他似乎真的看开了很多，“我以前总是为难你，总是用我的方法来对待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挽留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走，我不会强迫你留下来的。”
“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录音了，如果到时候你做不到，别怪我闹得太难看，把之前的事情都翻出来，然后把你起诉到法庭上，我们用不了一个礼拜就可以离婚。”盛知许举起手机，屏幕亮起来的时候，上边果然显示录音机在工作。
意泽心里还是惊讶了一下，但他立刻点了点头，墨玉般的双眼痴痴地望着盛知许，“我可以做到，我可以，你相信我。”
他要和盛知许离婚，又没说就这样放弃盛知许，离了婚盛知许也别想和其他人结婚。
“我累了，我想休息。”盛知许起身脱掉外套，意泽居然自然而然地接住。
她余光瞟向意泽，意泽规规矩矩地把衣服挂在了衣架上。
来邑城的路上一直在车上睡觉，脖子也困，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休息了。
意泽站在门口等盛知许发话，“那你休息，晚上一起吃饭。”
“不用了，我已经和琳琳约好了。”盛知许摆了摆手。
还是别这样纠缠了，能少见一面就少见一面。
意泽又问了一句，“明天，明天你去哪儿，我陪你。”
“明天我要回学校看看。”盛知许这次没拒绝，但她还是那种懒洋洋又散漫的语气。
意泽不等这句话在空气里消失就立刻接上了话茬，“我开车，我送你们。”
“到时候再说。”盛知许嘴角淡然一扬，起身走进了卧室，“咯噔”门锁碰了上去。
意泽也打开门走了。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等待电梯上来。
“二少，聊得怎么样了？”付琳琳从电梯口下来了，手里提着两个糕点袋子。
意泽迟疑了两秒钟，“还行吧！她说明天要去学校，付老师，还得麻烦你随时告诉我，明天我开车去。”
“二少，黎总……云黎集团的黎总，你和他比，你觉得你有什么优势？”付琳琳眨了眨眼睛。
之前一直听说盛知许的青梅竹马是周唯君，但是现在她跟着盛知许相处下来，觉得黎昕好像和盛知许关系更好，更密切。
意泽大脑中一片混乱，他紧抿着唇神色凝重。
他现在住在云黎集团的酒店，当然知道最近盛知许肯定和黎昕走的很近。
意泽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谢谢付老师。”
第二天上午，意泽开车，载着盛知许和付琳琳一起去邑城一中。
车开了十几分钟，好像走到了人迹罕至的郊区。
盛知许坐在后边慢悠悠地阴阳怪气，“意律师，你到底知不知道在哪里，你不知道我来开好吧！放着导航都能走错路。”
“我知道，只不过是那边堵车，所以绕路。”意泽嘴硬，看了一眼地图导航。
盛知许早已习惯，她偏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马路边的树已经开始发黄，层层叠叠的叶片后边，一个废弃的工厂露出了影子。
盛知许的心蓦地一紧。
这个地方……怎么这么熟悉？
付琳琳也看着窗外，“诶？这个地方，这不是当年那个破财的制药厂吗？那个老板从顶楼上跳下去了。”
盛知许的视线随着付琳琳一句话豁然开朗。
她忽然想起来了。
当初发生了车祸没几天，就听说这个制药厂的老板跳楼自杀了，然后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制药厂的新闻，压根就搜不到她这起车祸的事情。
也再没有意家二少出车祸的消息了。
意泽快速用余光瞟了一眼路边，“制药厂的老板跳楼？”
这件事不是张秘书用来挡他出事的消息的吗？
“对啊！轰动一时呢，那时候我刚上大学就听说这个制药厂破产了，消息满天飞，我以前知道它很有名，没想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吓得我们吃过他们家药的人都以为自己玩完了。”付琳琳把玩着手里。
车很快通过了那段路，盛知许还频频回过头看那小小的废楼。
就是这里，这个制药厂附近，她发生了车祸。
很快到了邑城一中，下了车，盛知许不管意泽径直往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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