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赵子辰一众人踩着血水踏上城墙，与一名名残兵擦肩而过。
脸色变得凝重。
战斗比想象中更加惨烈，来不及清理的尸体堆积在台阶一侧，血水顺流而下，形成一道血色瀑布。
城墙之上士兵机械般调试着兵器，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
擦拭兵刃、枪械上膛。
组装大型箭矢。
一脸麻木，但他们知道休息的时间不多了。
下一次，不一定能活着。
远处，一身黑衣的燕云朝众人走来，苍白的脸色满是冷厉。
“穿黑色衣物代表着黑化吗？”
赵子辰目光闪动。
“不仅穿着变了，气场也变了。”
“如果说，刚认识的燕云带着一抹光，现在走来的他就像一幕黑。”
“没什么不好！”
“至少在末世能活的更久。”
“经历了残忍，如果还是和以前一样，那就真没救了。”
“下一波还能挺挡的住吗？”姜子军率先问道。
燕云脚步一顿，沉默不语。
随即转身将众人引到外墙边缘。
一眼望去，城墙之外数千米已经被海兽尸体堆高数米。
龙虾、海蛇、海龟......
以及地面一个个浸泡着尸体的血坑，零星的几头半残海兽，在血水坑中挣扎。
溅起一蓬蓬血水。
赵子辰心中进行着对比，海兽潮与尸潮有很大不同。
海兽潮没有尸潮疯狂，但在攻击力上更胜一筹。
比如......一条四阶变异海蛇，能轻易爬上城楼，给人类带来巨大威胁。
即便是变异龙虾与螃蟹。
利用其锋利的爪刃，也能爬上城墙。
最后一波海兽潮，如果没有其他后手，临青基地危险了。
“所以说，挡不住了？”姜子军问道。
燕云沙哑的声音响起：“三七分。”
“人类三海兽七。”
“食人鬼可不仅是提前引爆兽潮，摧毁城墙，而且带走了一大半四阶进化者的生命。”
“而，最重要的那些血水坑，它是预埋下的X1炸弹提前引爆后留下。”
“那可是对付高阶海兽的杀手锏。”
“但却在海兽潮爆发前……”
燕云的话彻底掐灭了最后一丝希望，注定了临青基地将血流成河。
“但……前几波兽潮的伤亡率怎么会这么高？”
姜子军作战经验丰富，已经仔细观察过，海兽的尸体大多是低阶，四阶海兽尸体几乎看不到。
以海兽的进攻规模，即便城墙被炸毁，但只要火力够，并不会造成如此大的伤亡。
难道，临青基地没有炸弹了。
燕云重重叹息一声，双拳紧紧握住。
“我也不想……”
“兽王比预料中更聪明，见识到轰炸之后，便以一波波低阶海兽作炮灰，试图消耗掉杀伤力武器。”
“所以，从一开始，我便下令，禁止使用仅剩不多的X1炸弹，以及破甲弓弩。”
“前三波战斗选择硬扛，用命填。”
“杀伤武器需要用来攻击高阶海兽，否则临青基地连三分机会也不会有。”
“你……”姜子军指着燕云，手指颤抖。
最终无力的放下。
他知道，燕云的选择没有错，只是代价是大量士兵的生命。
但也意识到，燕云变了！
以前他一定会以士兵生命为重。
虽然不理智，但那就是他。
如果是自己呢？姜子军心中反问自己，
或许....一直都没得选。
大部分人活下去才是唯一的选择。
“可恨的食人鬼。”
“可敬的士兵。”
姜子军扫过士兵，他相信，经历过数场战斗的士兵，完全清楚继续战斗意味着什么。
但他们依旧选择战斗。
不怕死吗？
没有人不怕死，士兵也是人。
是爹娘所生，不是什么石头缝里蹦出的超人。
他们不退，是因为知道退也是死。
他们不仅在为临青而战，更是在为自己而战。
然而，赵子辰的关注点，却在“兽王”之上。
变异兽如同丧尸一样，也进化出了兽王吗？
同样也是五阶？
智慧型？
但这一次，斩首的计划不可能成功。
不仅是因为失去黑羽的配合。
而且，物种外形差别太大。
人类只要出现在兽潮之中，瞬间便会被发现，被淹没。
即便空间跳跃也改变不了结局。
“距离下一波兽潮还有多久？”赵子辰问道。
“不超过二十分钟。”
“兽王不会给我们留太多时间，剩下的海兽一旦聚拢，便会展开攻击。”
“备战吧！”姜子军看向燕云，“这一次你是总指挥，我们都是你的兵。”
身后的众人点点头。
燕云看向赵子辰，见他不反对之后，便也不再拖沓。
“辰哥，你带一队人协防东边城墙。”
“军哥，你带队协防西边城墙。”
“子佳，你……同样在东城墙协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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