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基地。
作战总指挥室。
经过数据检测，蛟龙号的氧气所剩不多，只能再坚持几分钟。
五六分钟内，再不能上浮，蛟龙号和其内全体成员，就得葬送在海底。
荆峰紧盯着雷达屏幕，面庞越来越凝重。
屏幕上显示，凌霄驾驶的战斗机，已经和敌机发生了近距空战。
他们在这里，根本不知道具体详情，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只能瞎猫抓耗子，干操心。
荆峰揉揉眉心，颓然坐在椅子上。
这个情况，已完全脱离他掌控，不管胜负如何，意义都不大了。
就算胜利。
难道，蛟龙号和几十名成员，就能安然返回吗？
唉……
荆峰怅然叹息，一下子，感觉苍老十几岁。
这次，蛟龙号下海执行任务，足足搭成了七十八人啊！
这么多条命，一股脑葬送海底，绝对是个沉重打击。
虽然，每年各大军区总结汇报中，都会有人员伤亡，但像今天的无畏损失，还是这么大数目，荆峰无比痛心。
潜艇兵，是特种技术兵，培养不易。
蛟龙号上人员，都是高技术人才，特别是这种最新型号潜艇，招收的最低要求是本科学历，最终筛选出来，上艇出海，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七十八人，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这次，蛟龙号回过来，损失得多大？
就算整个海军总部，也承担不起。
……
嗖！
猛龙战机飞驰着朝海神反潜机接近，相距不到一千米。
以战机高速高效，转瞬即至。
视线内，望着越来越近的P8海神反潜机，凌霄面色沉着，丝毫没避开的意思。
“我承诺过，十分钟内，必须解决战斗！还剩最后一分钟！！”
凌霄眼底燃烧着疯狂，不管不顾，悍然迎向敌机。
来这个世界才一年，上天，给了他重生机会，应该好好珍惜才是。
但有些事，必须要去做，有些东西，必须要去坚持。
这是底线，绝不能踩过！
凌霄舍不得。
这个世界，有他牵挂的人，不再像上一世无依无靠。
凌峰、李秋萍夫妇，陆妙婵，刘星辰，马骏炜……这些熟悉的面孔，一一从他眼前划过。
“丫头，我承诺过，下回放假要去看你，但可能我做不到了。”
凌霄脸上有遗憾，但他不后悔。
还有父母。
儿子，都没好好孝敬你们。
我爱你们！爱这个世界！！
凌霄微笑，眼中的光彩越来越坚毅。
脑中闪过这一念头，高速行驶的歼10猛龙战机，已然抵达敌机面前，悍然迎撞上去。
透过前挡风玻璃，凌霄看到对面机舱内，那一张张惊慌失控的丑陋面庞。
敌人歇斯底里的鬼哭狼嚎，仿佛在耳畔回荡。
“警告宿主！警告宿主，本系统……”
脑海，系统急促的提示仍在回荡，这一刻，连一直毫无情感的系统，似乎都有些着急。
呵呵！
都要死了。
还管你剥不剥离？
凌霄不为所动，丝毫不把即将撞机的提示当回事，加速冲撞过去。
一切，结束了！
再见，爸妈！
再见，我的爱人！！
凌霄仰头，做着最后告别。
下一秒，他握紧方向舵的手，猛向下一按。
两架飞机即将撞击刹那，这架歼10猛龙，突然像失控一样，朝下方一坠。
紧挨着海神反潜机机腹部位，高速飞掠过，战机的尾锤，像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切割向反潜机内部发动机。
这一动作，无比流畅自然，如在训练空间内演练无数遍，但更多一分悲壮！
空中手术刀！！
这是凌霄第二回，施展这一拼命的空战技巧，以命换命，完全将自己置之死地。
相比上回，这次凌霄做得更为彻底，毫不给自己留有余地。
嘎吱——
刺耳金属摩擦声，回响在交战的半空中，但是，赫伯特已经完全没心情去理会。
他被吓懵了。
当对方战机机头，占据他整个视野时，他以为自己彻底玩完。
如此高速行驶状态，又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两架飞机撞击在一起，毫无生还可能！
这个疯子！
我特么，怎么竟遇到疯子啊！？
赫伯特欲哭无泪，满脸悲壮。
麦克斯将领也呆了。
他一度以为，对方只敢威胁恐吓，用战术驱离他们，才一直不当回事。
怎么都没想到，这家伙特么敢玩真的？
“怎么办？我，我还不想死！”
麦克斯心生颤抖，无边恐惧将他包围。
明白生命美好。
可晚了。
吉米吓得屁滚尿流，裤裆全湿了。
他像个毫无自制力的婴儿，恐惧之下，身体不受控制，呆呆坐在位置上。
真要撞上？
我就要死了？！
然而，两架飞机即将相撞的刹那，那在他们眼中仿佛死神一样的歼10猛龙，却突然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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