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索自从立下了要娶她的誓，便每天都躺在她身边，如果忽略他一直吞咽口水的声音，姜娆觉得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夜晚。
两人做着水城最大的米虫，每天休闲散漫，只能捉鱼赏花。
但是欧迈尔明显有一些等不及了。
“亚丽希亚！你太久没有和我汇报消息了，你到底在做什么？还有你到底对过来收缴鳞片的人鱼做了什么？他每天奉上别人的鳞片，自己的身体居然越来越差了。”
姜娆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打搅到了睡眠，有些不耐烦地抬眼看过去，发觉是欧迈尔，这才勉强站起来迎接他的到来。
撒索不在室内，兴许是在后院里。
姜娆松了一口气，要是被欧迈尔发现他还活蹦乱跳的，不知道怎么折磨他。
但姜娆对于他后面那句有些奇怪：“陛下，那个收缴鳞片的人鱼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欧迈尔眯了眯眼：“很久没来过了？你在开玩笑吗，那他每天上缴的是谁的鳞片？难倒还是他自己的？”
姜娆一愣，手不经意透过衣布摸了摸那块没有鳞片的皮肤。
她脑海里想到一个人，但她没有办法说出他的名字，她指尖动了动：“大概是撒索自己将鳞片交给了他，因为我跟撒索说，若想不要那么痛苦，就要听话一点。”
欧迈尔听到痛苦两字，脸色有一些缓和，却还是问道：“你到底让他做了什么？”
姜娆眼睫一颤，想到实验室里的种种，她缓缓开口：“陛下您知道鲛人的身体各方面性能都比人鱼要好的多，我先拿他做实验，再去应用到人身上，也免得您被怀疑。”
欧迈尔听到她的话，一想确实如此，她实验所需的活人鱼数量太大，虽然将那些人鱼的失踪死亡都污蔑到了撒索的身上，但长时间下去肯定会怪罪是他统治的不利，到时候，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就要那这件事来威胁他下位。
欧迈尔捏了捏拳头，想都别想，这个位置，只能是他的。
姜娆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的神色，见他似乎有松动的痕迹，趁机套话。
“陛下，如果这个实验失败了，您怎么办？”
姜娆用模棱两可的口气同他问道。
只见欧迈尔的脸一下拉下来，细长的眼带着杀意：“失败？”
“你可别忘记是谁把你拉了回来，若你还想被驱逐出人鱼族，你大可以让它失败。”
欧迈尔伸出手指转了转上面的绿宝石戒指：“我让你顶替她的位置，给你最好的援助，不是让你失败的。”
“若你触犯了我最后的底线，我就用你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姜娆低头听着，冷静分析他的话。
首先，原主不是真的人鱼公主，因为他提到了顶替两个字。再者，原主可能先前有触犯过人鱼国的什么法规，又因为欧迈尔需要她便被秘密召回。实验可能牵扯到欧迈尔的利益，但他没有退路便不得不依靠原主的什么力量。
两者牵扯太多，但她肯定，欧迈尔一时半会是不敢动她的。
她眼眸微转，“陛下，实验就要完成了，这期间您不能来找我。还有，我需要去陆地一趟。”
姜娆的话让欧迈尔的神经立马紧绷起来，一时间喜悦和怀疑涌上心头。
实验的完成不仅告诉他，他的权位将不会被外人所忌惮，但她要去陆地，不在他的所辖范围，会不会就此逃跑，也说不准。
他不敢应下她的话，只能皱着眉纠结。
“陆地上需要什么？我可叫人帮你。”
姜娆摇头，你要是帮我，我还怎么逃跑？
但似乎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她咬了咬牙。
随口胡编：“陛下，我需要人类王子皇冠上的绿宝石，那里面有巨大的能量，是实验必须。”
欧迈尔立马接过她的话：“那我命人给你取来。”
姜娆却摇了摇头，“陛下，那东西有一些玄乎，它需要皇冠的主人对拥有它的下一任寄主产生感情才可以得到它全部的力量。”
欧迈尔眯起眼眸，唇抿成一条线，怀疑的目光全部落在她身上。
“你没有再骗我？”
“那也可以让另一个雌人鱼去做。让爱丽去如何？她的美貌足够和你媲美，没有人会不爱上她。”
姜娆又摇摇头，“陛下，既然要为我所用，就必须要我亲自才可以，还有，那只鲛人也必须得带上。”
欧迈尔更加谨慎，他整了整臂上的漂浮起来的衣服，“我要是不答应呢。”
姜娆十分冷静，没有一丝慌忙：“那实验就没办法完成了。”
欧迈尔手上的动作一愣：“你在威胁我？”
“我不敢的，陛下，但我是为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您应该相信我。”
欧迈尔唇边扬起一抹冷笑：“相信海底女巫，那世界上就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海底女巫，姜娆心里默念这个名字，默默消化这里面的信息，莫名想到了小美人鱼里用小美人鱼嗓音换去双腿的那个女巫。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这剧情也不一样啊。
姜娆抬头对他露出一个笑来：“可是陛下，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欧迈尔沉眸盯着她看了半瞬，“你要怎么保证你能够回来？”
姜娆想了想，转身拿过一张纸，在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一些欧迈尔看不懂的文字。
他当然看不懂了，这可是汉字！
姜娆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国王是大猪头”，将那张纸交到他手里，沉着脸说道：“您知道我是海底女巫，我的一切咒语都会生效，这上面有我立下的实誓言，若不完成，我便会暴毙荒野。”
欧迈尔半信半疑但看着她似乎十分坚定的眼神，倒也信了半分。
他点点头：“可以，我就相信你一次，但是我要一个人跟着你们。”
“谁？”
“爱丽。”
姜娆想起那个小姑娘，唇边的笑压抑不住。
“好。”
这不是帮着她逃跑吗。
国王小心翼翼地藏起那张纸，急匆匆地出了殿门。
姜娆身后环上来一双手：“你留着我，有什么目的？”
姜娆拍了拍他：“嫁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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