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是你先问的？”
聂有容看陈凡那么坚定，一副毋庸置疑的表情，便是开始相信真的是陈凡先开的口。
于是，聂有容向后退了一步，认真的道：“那你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陈凡看着聂有容像个傻子一样的表情，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同情。
大概这就是失去灵魂以后的表现吧。
就算聂有容看似还活着，但她的脑子已经不像正常人那么灵光了。
不过同情归同情，陈凡的脸色依然坚定，严肃的道：“首先，你说你是飞机头的朋友？”
“飞机头？那是什么人？”
“就是那个秦非。”
“哦...你说秦非啊。是的，我是秦非的朋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陈凡道：“第二个问题，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聂有容回头指了指身后那个半人高的土坑，有些不耐烦的道：“你怎么这么笨，难道你看不出来么，我在挖坑。”
“挖坑？”
“对啊。”
“然后呢？”
陈凡瞄了眼身后的女尸，大致已经猜到了什么。
“当然是埋人了。”聂有容道：“秦非说，他可能要去办一件大事。在办那件大事之前，很有可能不能为他老婆下葬了。所以，他让我帮他把那个女人埋了。”
“果然是这样么...”
陈凡听了这番话，突然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误会了飞机头。
或许飞机头并非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只不过，飞机头说话做事的方式，如果太直观的去理解，很容易引起误会。
亦或者说，飞机头是故意引起聂恩惠的误会。
其目的，恐怕只是为了向聂恩惠复仇。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飞机头的处境可以说是相当的危险。
毕竟，聂恩惠是妖界大司命。
就算聂恩惠本人对飞机头有感情，不忍对飞机头出手，可是也难保妖界其他人会放过飞机头。
于是，陈凡的心情变得略微有些紧张，接着问道：“你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么？”
聂有容道：“是秦非杀的。”
“秦非？”
“是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我就不清楚了。”聂有容道：“不过秦非杀死他老婆之前，哭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而等他杀死他老婆以后，却又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我觉得他今天看起来像个疯子。”
“尤其是他杀死自己老婆的过程，真的跟疯子没什么两样。”
“哦对了，在他动手的时候还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陈凡问。
“他说，来生再见，牛马相报。”聂有容道。
“额...”
陈凡闻言，脸色极其复杂。
虽然他始终愿意相信飞机头是个好人。
而且愿意相信飞机头杀死自己老婆一定有不得不杀的理由。
但这件事情的发生，真的很难让人接受。
生命多宝贵啊。
无论是什么原因，飞机头也不能随随便便夺走一个人的生命吧。
从那具女尸身上的伤口和眼神来看，并不是自愿赴死。
所以无论飞机头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件事做得是真的一点都不漂亮。
陈凡虽然只是一个旁观者，却也无法原谅飞机头这样的行为。
“你在想什么呢？”
在陈凡陷入思考的过程中，聂有容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凡。
“没什么。”陈凡回过神来，继续问道：“那么你呢，你是怎么活过来的，你之前不是...”
“之前？”聂有容打断陈凡的话，“你的意思是说，你之前见过我？”
“是的。”陈凡道：“我在那座烂尾楼里见过你。”
“烂尾楼？”聂有容闻言，目光中飞过一抹惊喜，“这么说，你还见过天纵？”
“是的，也见过。”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天纵是怎么死的？”
“这个嘛...我不知道。”
陈凡怀疑聂天纵的死与聂恩惠有关。
不过，那只是怀疑而已。
陈凡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聂恩惠杀死的聂天纵，甚至没有亲眼见到聂天纵的死亡过程。
因此，陈凡只能说自己不知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聂有容沉重的叹息一声，“本来我以为整个忘忧镇活下来的就只有我跟秦非两个人，秦非也说，他不知道天纵是怎么死的，现在连你也不知道，看来这个凶手是真的找不到了。”
“秦非说他不知道？”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陈凡本来怀疑是聂恩惠杀死的聂天纵。
可是秦非竟然说他不知道。
这让陈凡的心里产生一种不太好的直觉。
他突然怀疑真正杀死聂天纵的，其实是秦非。
可如果真是秦非杀死的聂天纵，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陈凡百思不得其解。
就是这个时候，一阵古怪的秋风席卷而来，将盖在那具女尸身上的血布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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