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林若阳明显听见田雨瑶在抽泣。
林若阳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静静地等她把话说完。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全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软弱，一直到毕业了，我也没有见你最后一面……”
田雨瑶再也没忍住，彻底泪崩了，像个孩子般地失声哭了起来。
“我……我明明可以选择用更好的方式把事情说清楚的，我明明可以的，可我没有……”
林若阳听着电话里的哭声，双眼无神地把手撑在面上。
他缓缓问道：“那你后悔吗？”
“我……我后悔啊，我当然后悔，我每天都在后悔！”她泣不成声地回答。
“这两年里，我一直在告诉自己，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可是……我直到现在才知道，我对你的伤害有多大。”
林若阳沉重地说道：“忍了很久了吧？哭吧……哭完了就没事了。”
这个夜晚，林若阳听田雨瑶哭了许久。
整整通了一个小时的电话，他都在听她倾诉着，一直聊到田雨瑶准备睡觉为止。
不过，林若阳并没有对田雨瑶一开始说的那句“复合”做出丝毫回应。一个小时下来，俩人的话题扯得很远，田雨瑶也没再提起复合的事。
“崽崽……谢谢你陪我聊了这么久，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哭了这么久，田雨瑶感觉心里一下子轻松多了。
“没事，我说过的，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林若阳平静地说道。
“我练一会儿琴就准备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
“那就先不聊了……晚安吧。”
“嗯呐，晚安崽崽。”
电话挂断，林若阳将手机丢在了床上，起身来到了自己的书柜面前，伸手在高处取出了一本纪念册。
封面上写着七个大字：轻牧中学毕业册。
林若阳一页一页地翻阅着，头顶上书柜自带的昏暗的灯光。
他看着毕业册上的那一张张毕业合照，同学录上的那些熟悉的姓名，过去那些美好的、痛苦的记忆也在脑海里一一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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