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以为你说什么我都会信。”水珀有些惶恐不安的眼神，心脏也在胸腔里继续不断地躁动着。
“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相信。”
女子冷哼一声，她只稍稍撸起了袖子，一条长长的黑色伤疤就出现在了手腕上，那条疤几乎可以说是一条缝线，手掌和手臂唯一相连的地方。
“这个呢？这个你又记得清楚吗？大大小小多少条，每一次痛的，不只是你！你可曾有珍惜过这副躯壳。”
女子的每一句话就好比一针，一针针扎在了水珀的心头，她的心动摇了片刻，有一丝沦陷。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我的一个魂魄。”水珀看着女子眼中，含着太多情绪，“又或者是一些………亲人……”
最后两个字很轻，听到她自己都可能没有听清楚自己在讲什么。
“所以你当年放我了一马？”女子挑眉笑笑，心中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冷笑道：“你当年没有杀我，现在的我，自然也不会让你死。”
“我找到了一个办法。”女子从怀里掏出面具带上，依旧是那个没有缝隙的面具，面具上画着一张小丑模样的脸，遮盖住了所有伤痕，也包括女子的情绪。
“只要我们融为一体，我就再也不用受这皮肉之苦，我可以称霸我们的身体，你就是我，我还是我。”
女子朝着水珀浅浅一笑，那面具上里开的红色大嘴便也弯起了一个斜度，看上去格外的瘆人。
肖星下意识捂住了眼睛，最近见的这些东西太多了，她觉得她晚上都可能睡不着觉了。
“所以你一直都在骗我？”
水珀抬起手，她手上系着一个闪闪发亮的链子，那些闪闪发亮的东西是一片片黑色的龙鳞，只用一根红绳系在了一起。
“我骗你什么了？我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女子摇摇头，那面具上的笑脸也垮了下来，就像能表达她的情绪一般，小丑也是愁眉苦脸的。
“我从来不说假话，不管是对谁说的，就算是你也是一样。”
突然被女子点名，肖星没有受宠若惊，反倒有一些惊悚。
她摸了摸鼻子，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感觉周围的温度好像下降了几个度，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你说白藜死了，你也死了。”
肖星闭着眼睛，却也理直气壮起来，她说的可都是真话，这女子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怎么就说自己是死了呢！
这不明摆着骗鬼的吗？
“我早死了，现在不过就是一个空有着灵魂的躯壳而已。”女子的眼神分外真诚，虽然没人能看见，“至于白藜，她有没有死，难道水珀没有告诉你吗？”
“死了？”肖星用手挡住眼睛，稍稍打开两个指缝，透过指缝看着水珀，朝着她眨了眨眼睛，“吗？”
“死了。”水珀点点头，目光一点点的黯淡下来，她亲眼所见。
“对吧，死了，我亲手所做的，怎么可能会留活口呢，保证让她死得透透的。”女子说完便开始笑了起来，笑声狂妄至极，就好比她做的是一件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说什么？”水珀瞳孔骤缩了一下，猛地抬头看着女子，她一把上前掐住了女子的喉咙，力度之大，恨不得马上拧断她的脖子。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水珀啊水珀，我该说你是太傻还是太蠢？”
“你闭嘴！”水珀掐住女子的手有些许颤抖，她不停地稳住自己的情绪，才没马上结果了女子。
“那不就是我做的吗？我跟你说是神域那帮人做的，你不会真的信的吧？哈哈哈哈！你真可笑。”
“我叫你闭嘴！”
水珀朝着女子喊了一声，她的情绪有些失控，这也是她这么多年的表情管理，第一次做的这么不到位。
“怎么不让我说了？”女子挑起一边的眉，冷笑一声，“你不是说就算再怎么样，都会把我粉身碎骨的吗？”
水珀表情有些落寞，她突然松开了手，手臂就像没有了骨头支撑一般垂下来，“我真的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女子假装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再拖长了尾音哦了一声，耐人寻味，“你不会以为我跟你说的那些报仇大业是真的吧？”
“我从未想过你在骗我。”
“我确实没有在骗你，确实是跟神域那些人确实脱不了干系，只是，我才是主谋，我从不说假话。”女子叹了一口气，替她惋惜道：“所以，你若是问过我，我定是早早就告诉你了。”
“我不过是想借你之手将这片大陆全毁了而已！想让这害过你的天下苍生，得到报应而已！”
“可我从未想过，你的心却如此之软，妇人之仁！”女子越说越气，她怒目而视，那小丑的眼睛便也瞪大了许多。
“这些人都对你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替着他们说话，还在帮着他们！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五百年了，我们的计划却还没有开始行动一里！”
“这让我如何不着急？”
“所以？”水珀自嘲地笑笑，“所以你在利用我，你说的那些，都是在利用我，无论是暮江还是白藜，都是你？”
“不错。”女子点点头，她倒是真诚的很，也不打算隐瞒，“都跟我脱不了干系，不光是这些，我就是他们最敬畏的你们传说的很厉害的大人物。”
“那你现在说出来是为了什么？”
肖星反倒有些搞不明白这女子了，他想做的是不是只要拐好水珀，让水珀帮她实现就行吗？
现在把话说出来了，不是把人都得罪了，水珀怎么可能还会帮她，这女的傻子吧？
肖星不禁在心里嘲笑了女子几句，却被毛蛋一句话拉回了现实。
毛蛋摇摇头，一副很替肖星的智商着急的模样，“人家现在都已经不需要用水珀了，她们二合一，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阻止得了？”
“你说的在理。”肖星点点头，默默地为它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半晌却又疑惑地问道：“可水珀要是不同意怎么办？这么高级的事儿，不得两个人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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