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夏恐惧地看着叶华，她亲眼看到过叶华如何出手杀了孙得志一家三口，如果不是她的妹妹，她也没命了。
“叶夏，你虚不虚伪，当年不是宁死不嫁孙保国，可你不是与他做了三年多的恩爱夫妻？嫁给他这么久，你也没将父亲给捞出来，你是不是很废物？既然你的优点是陪男人，我让你陪大哥有什么不对？陪不了大哥，就让你陪帮派的兄弟，这也没错？总得物尽其用。”
叶夏相信，如果她敢反驳，叶华一定会做得出来。
在叶华的眼里，再看不到姐姐对妹妹的怜爱，只有仇视、嫉妒、怨恨。
她深陷地狱，凭什么妹妹要干干净净地做人。
那就一起毁灭吧！
就算是毁灭，她也要为自己杀出一条不同的血路。
叶华抱拳道：“大哥，夜色正好，请享用美人！小妹告退！”
“姐……姐姐……”叶夏想得到姐姐的庇护，这些人都带着煞气，她真的害怕。
叶华停下脚步：“你没有姐姐，当我决定复仇那刻，叶华就死了，死在了因为你引来的那一场变故中。你做了自私的人，那未来的日子，我也是自私的人。记住了，我叫夜罗刹，夜晚的夜，罗刹鬼的罗刹！”
夜罗刹，是她给自己新取的名字，她将自己的真名埋葬在黄昏前，从此只有一个叫夜罗刹的女人，以往是复仇，以后就是报恩。报大哥的知遇之恩，报大哥教会她拳腿功夫的恩……
范文琴的大女儿成了连环命案的真凶，小女儿失踪，她黯然神伤，辞去了医院的工作，离开了南方省，离开了这个带给她幸福，也带给她无尽痛苦、愧疚与懊悔的城市。
她回到京市，首先迎来的就是父亲的怒骂：“看看你生的女儿，教出的是个什么东西，连杀数条人命，还毁了两个未成年的女孩子，手段狠辣，令人发指！滚——
别回来，我丢不起这人！”
范文琴带着满满的悔意来认错，可父亲再不想原谅她。
母亲拿了积蓄，让她在京市租房住下。
范文琴实在待不下去，她准备去农村看前夫。
可是待她到时，看到的却是一座新坟，曾经做过科研所书记的老人说：“叶建民同志是自杀的！”
“为什么？”
老人呢喃说：“被批斗的时候，他没有走绝路；被羞辱的时候也没走绝路。可就在一个月前，他看了报纸，知道他的大女儿成了连环命案的真凶，嫁人的小女儿离奇失踪，他在夜里跳了悬崖……”
等到被村民发现的时候，早已咽气。
他没有支言片语，但能看出对人生的无望，两个女儿曾是他活下去的动力，在知道女儿们的事后，他再无活下去的希望。他更为大女儿杀人感到羞耻，为什么那么聪明爱学习的叶华就变成这样了？他想不明白，但事实摆在眼前，他无法面对这一切，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
范文琴在丈夫的坟前久久地停留了许久，她不远千里而来，看到的就是坟墓，怎么一切就这样了，她可是向丈夫保证过，一定会保护好两个女儿。他离开的时候，明明也说了，让她向娘家低头服软，带女儿去京市。
可她心里就是堵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嫁给丈夫没有错，至少她过得很幸福。
范文琴在丈夫安葬的村子住了下来，一直未走，后来成了村医所的医生，给村民们看病。她的余生都在愧疚、懊悔之中度过，也再未离开这里，有时间的时候她就去丈夫的坟前坐坐，陪他说话。
后来，牛棚的人一个又一个被平反，慢慢的全走了，而村里的知青们回城的回城，考上大学的上大学……
*
夜里，结缘室里的钱雨主动联系琬琰。
“仙女，我觉得自己可以应对了。”钱雨这几年一直在学外语，有琬琰这个老师在，她学得很不错，最好的就是外语，其实法、日、德、俄的常用口语也学会了，但阅读能力还很差。
琬琰问：“当真想好了换回身体，可还没考上大学。”
“高二、高三的书一直都在看，还有两年就高考恢复，我相信自己一定能考上的。”
“好，到时候我把书留在你的宿舍，那些家具已经放在买的两套房子里，虽然没买京市的房子，但这省城的也不差。”
一套欧式别墅，还有三间店铺，有两套公寓楼，这个仙女做得很好。
“两天后将身体还给你。”
她要离开了，但她收集的值钱古董不少，可还有两年才能恢复高考，还要一年的时间才会恢复第一批平反知识分子。
她将存折上属于自己的钱，全部捐给了国家福利，又整理了值钱的古董，要钱雨谈生意，待到将来捐给国家博物馆。
“我以为你会给我。”钱雨说。
“你想要？”
“我妈留下的存款，你虽然早期用来买别墅，后来又存回去了，等同没用。你置的房产都是你自己赚钱买的，我妈留下的钱和首饰，你更是未动过。是你帮我达成了所愿，也是教我学习外语，谢谢你！如果将来要捐赠国家博物馆，我想以你的名字捐赠，你能告诉我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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