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数不再说话，让韩行慢慢消化。
饶是韩行理解能力惊人，也花了很大一会儿，才把韩数的整个无咒种猜想内容理解明白。
咒力的本质是一样的，都是不可被理解，不可被分解的超凡力量因子。
而咒种的本质，是一个人先天精神力强大的外在表现。
相同本质的咒力，通过不同咒种释放的时候，就会出现不同的表现形态，这就是由咒种多样化引起的咒术多样化。
而先天精神强度不够的人，后来可能因为心智的成熟或者是其他原因，其精神强度是超过咒术师的。
从这里开始，力士和剑士从咒术上取得灵感，用相同性质的力，模拟了咒术的外在表现，就有了力士和剑士的力量体系。
咒术师，力士，剑士，都是超凡的力量，是月亮消失之后，这个世界出现的新型力量。
那也就是说，从理论上讲，只要一个人的精神强度足够，再加上咒力，就可以释放完整的咒术，成为咒术师。
无咒种的咒术师！
“怪不得老师你要找有执念的人。”韩行明白了。
咒术师的精神强度是直观的，咒种就是最好的衡量标准。
但普通人的精神强度并不能直观的监测，只能通过观察取得。
“但，没有咒种，即便是精神力强大，也没有办法成为咒术师，最多只能成为力士，或者是剑士。”韩行提出疑问。
按照韩数的理论，咒力通过咒种释放能量的过程就是咒术。
而取消了咒种的话，咒力直接释放，那就是力士的蛮力外放和剑士的剑罡离体。
“是这个道理，”韩数对韩行的悟性很满意：“虽然职业不分贵贱，但咒术师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咒种就是关键，而我原本想做的事情，是让你凝聚一个伪咒种出来。”
“伪咒种？”韩行又疑惑了。
“是的，伪咒种，”韩数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咒种是一个人先天精神力强大的标志，但你要知道，无论这个世界怎么变化，所有的真理都是可以逆推的，一个人的咒种代表着这个人先天精神力的强大。”
“那反过来，一个人后天精神力强大的人，也应该可以逆向凝结咒种才对。”韩数接下来的话才是重头戏：“咒种是生来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的存在，但如果咒种不具备可逆性，那就说明咒种不具备真理属性，而以咒种为基础建立的整个咒术师力量体系的底层逻辑就……”
韩数深吸一口气：“……都是错误的！”
韩行已经麻了：“所以……老师是在质疑整个咒术大陆400多年的理论基础？”
“帅不帅？”韩数问。
韩行想了想：“帅！”
确实帅！
抬抬胳膊关窗帘很帅，挥挥手星光飞舞也很帅，但敢于质疑已经成为理论基石的勇气，更帅！
“但我现在改主意了。”韩数看着韩行。
“啊？”韩行迷惑了，我刚刚才说你很帅：“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凝结我的伪咒种了。”
“对！就是你这个什么都不懂，就敢往上莽的心态，才让我改的主意！”韩数笑了。
“所以……”韩行咂摸了几遍，不知道是不是在骂他：“老师是对我凝结伪咒种没有信心吗？”
“不！”韩数挥挥手，空气中所有的字迹消失：“相反，我对你凝结伪咒种很有信心，但我现在不想那么做了。”
“为什么？”韩行不解。
“因为你值得更帅的事情！”韩数说道：“一个没有咒种凝结出伪咒种的咒术师很帅，但一个完全没有咒种的咒术师，更帅！”
“而且，我真正担心的是……”韩数深吸一口气：“我的猜想是对的。”
“您担心您的猜想是对的？”饶是韩行悟性再高，也理解不了这句话。
“如果你凝结了伪咒种，学会了血咒术，那只能说明咒种具备可逆性，”韩数给韩行解释：“但如果咒种真的是个伪命题呢？你永远凝结不了伪咒种，即便是凝结了伪咒种，也只会让整个咒术体系越跑越歪。”
韩行真的弄不明白，现在韩数说话就像镇上的吕先生一样：“又是哲学的问题？”
“哈哈，你还懂哲学呢？”韩数哈哈一笑，饶有兴致的看着韩行。
“不懂，”韩行很诚实：“但就是因为不懂，所以我听不懂的都是哲学。”
韩数笑容僵在脸上：“你这，就很哲学。”
哲学不哲学的，韩行不关心，韩行就关心一点：“老师，你就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成为咒术师。”
韩数很帅，但不是韩行想要的那种帅，韩行想要的就是关关窗帘。
“很简单，”韩数语气凝重：“用你现在的天赋，创造一个完全崭新的咒术体系，一个不需要咒种的完全崭新的咒术体系！”
“血咒术体系？”韩行问。
“是，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跟你解释不清楚，你就当是哲学吧，”韩数想了想：“今天开始，你那个血咒术先放一放，跟着我学初级咒术理论，用你自己的理解，加上初级咒术理论，创造一个新的咒术体系出来。”
“初级咒术理论？”韩行又不懂了：“老师，您刚刚不是说担心现在的咒术体系的底层逻辑是完全错误的吗？”
“那又不影响初级咒术理论是正确的！”韩数告诉韩行。
韩行彻底蒙了：“老师，您能听到自己在说什么吗？底层逻辑是错的，但底层逻辑上建立的初级咒术理论是正确的？”
“很正常，”韩数问韩行：“你见过自行车吗？”
韩行：“巧了，这两天刚见过。”
“那玩意儿从有月亮的时候就有，到现在月亮都没了几百年了，但那玩意儿的底层理论逻辑依然是个谜。”韩数教的已经远超韩行能接触到的层面：“你别管了，你就按我教的来，自己理解，自己创造，我给你把关。”
韩数开始讲初级咒术理论，半个小时后，韩行：“老师，我现在算是学会二品咒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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