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大槐树下，树冠如伞。
徐小娟和一群女人坐在树下聊着天。
原本这些女人都是准备看徐小娟笑话的。
只是她今天没有端面盆，也没有由头。就像你找一个人的不对，也得找到她的不对的苗头。不能帅出无名。
这女人，不像以前，端个面盆，坐在树下，揉着面。这两天都没有端面盆，手里也没有拿活。这不，只能想办法撬开她的嘴，听一听她讲那些稀奇古怪的话。毕竟一个精神病人讲话，好坏大家都是可以预料的。
要的就是你按照我的剧本来演。
徐小娟像一个老鼠吃不饱一样，手里抱着一个大苹果啃，啃的满脸都是汁水。
村里人年纪大的人睡觉睡得晚，以前住窑洞的时候，每天晚上那老鼠就在窑洞里遍地跑。找着木头就啃木头磨牙，咬衣服咬各种东西。现在住上房子了，那老鼠还是为祸人间。
这有人的地方就有老鼠。
听村里在煤矿上班的人说，在井下几千米的地方，都有老鼠生活。
看着这徐小娟手捧着一个苹果，那皮削掉了，用牙齿咬着苹果。苹果皮都干成这样了，她还吃着香甜，这女人不会是没吃过苹果吧？不可能，张大海家有苹果园，徐小娟不缺苹果吃。
“小娟，苹果香吗？看你吃的把婶子都流口水了。”
“婶子，苹果香，我就喜欢吃苹果。这苹果切成片放在锅里一蒸，更好吃，软软的。”
这女人猜想这徐小娟不会被张大海给虐待了吧，怎么一个普通的苹果都这么喜欢吃？
其实，她们不知道的是，张大海自己吃什么给徐小娟就吃什么。
时常买猪肉，鸡肉，就连牛肉也偶尔买一点。岳父，父亲，徐小娟他们4个人在家生活，这些都是可以吃到的。毕竟自己只现在不需要买房子，不需要别的大的生活投资，挣的钱都用来吃喝了。家里这些生活费自己要供应，县城母亲和岳母在县城生活，也要给生活费，县城还有4个孩子要养。
“小娟，昨天晚上回去没穿红肚兜给你老公跳舞啊？”
“那是前天，前天我穿红肚兜对我老公学狐狸精那个样子。我昨天晚上穿红肚兜，我老公看了看笑了笑没说什么，说我穿着红肚兜好看，说穿着肚兜肚子就不受凉了。”
众人想想又失望了，原来这张大海对徐小娟感情这么真挚。要听听他们发生别的什么故事，那是多么美妙的场景。结果就来了一嘴狗粮，呸，呸，呸，而且还是来自精神病的狗粮。
“小娟，你昨天晚上跟你老公没有玩什么别的花样吗？”
“玩了，怎么没有玩别的花样？你听我说，婶子，昨天晚上我漂亮老公张大海洗完澡，他给我洗完澡给他自己洗完澡，我们两个人关了门，他趴在床上，让我拿手使劲给他按摩背部。我老公在镇上是写文稿的，他肩痛。我先拿手指头给他揉，他觉得力度太小了；又拿胳膊肘子给他揉肩膀；后来他能让我用脚踩。你不知道，我这种脚，我都怕一脚把他腰踩断。”
“啊，你们还玩这花样？”那女人明显一愣。
徐小娟白眼一翻笑道：“这有什么。婶子，你是没去过县城，没去过大城市。人家大城市把这叫按摩，人家那女按摩师穿个清凉的衣服，站在你按摩床边，就给你按摩，那按摩要498，598，698元。”
“徐小娟，你给你老公按摩了一晚上，你老公给了你多少钱？”
“我老公在我屁股拍了两巴掌，亲了我几口，然后抱着我就睡了。”
呸，呸，呸，又是一嘴狗粮。
众人想想，这以后和徐晓娟没法聊天了。这死丫头怎么竟聊的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她是真傻还是假傻？净给大家喂狗粮，你们小年轻的晚上浪，白天还要拿这种事来污我们的耳朵。
“小娟，你就没有玩别的花样，让你漂亮老公给你按按肩吧，给你来个土耳其按摩？”
“我怕我老公给我按摩，他把我给按死了。他那手劲太重了。”
这些女人想想，怎么突然间内心生出一种股酸味。平时她们老公从来没给自己按过摩，况且他们也没帮老公按过肩膀。自己老公累了，休息都是直接躺在床上或者趴在床上休息。
“小娟，听说你还给你老公洗脚，是不是把你老公伺候的太好了？男人不能对他们太好，对他们太好就会蹬鼻子上脸的。”
徐小娟又白了那女人一眼：“放心，婶子，我的水漂亮老公对我很好，我对他很好。给他洗脚，他就给我买好吃的，我们家镇上那8块8的饼干，他给我买了好多，都可以放着吃的。瓜子，花生，样样都给我买，就连可乐还这些喝的都给我买。他现在累瘦了，体重到150斤了，太辛苦了。”
“切，天天在镇上吃好的，喝好的，还会瘦？是不是你把你老公累坏了？”
“可能吧。他天天早上起来要做饭；晚上回家还要做饭，肯定累。”
其实，镇上的灶上有饭，他为了给家人做饭地，都是回家来吃饭的。
看天气这样子，快下雨了。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说最近有雨。只要这雨下了，大伙都会忙着种玉米，就不会这样悠闲了。
春天嘛，能有多少天悠闲的日子？
“小娟，你命真好，有这样的好老公天天给你做饭。”
她们想的是，用话把小娟哄的，让她回家在家乱整。这小娟这样，做饭肯定不行，一定会把家里整成一锅粥的。到那个时候，大伙就有好戏看了。
这些年，镇上也不起庙会，没个秦腔戏让人看。就是这白事，人去世了，听那些民间的草台班子唱几出戏。过来过去就是《三娘教子》和《女祭灵》以及《放饭》等，没意思，听都听够了。现在，那陕西台的《秦之声》大伙也不喜欢听了，没以前有名了。
以前这戏曲是周三晚上播，现在都改到什么时间了，很少关注了。老戏就那几出，新戏也没有多少，唱来唱去就是那几个人，没意思。
现在更有些娃看着视频就以为自己学出师了。什么东东，通通，芳芳，还自称未来的梅花奖得主。
算了吧。
在乡亲眼里，都没有这精神病徐小娟唱的好听。
还是不看了，不听了，就坐在这徐小娟身边，和她聊天。
“婶子嫁的人不好吗？说说你们晚上都是玩些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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