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眠,自贺琅玥瘫倒在床上之时,她便如昏厥了一般,睡意乏沉,夜深之中,观之浮华一梦,往昔历历在目,犹如一瞬繁华皆为散去。
卯时,朝阳升起,主殿之外缀满了绿色,丛木上静的没有一丝的波涛,再无簌簌而临,仅有枝叶上那抹浅淡的微光。
床榻上那微微阖目的贺琅玥忽的打开了眸子,眼睫微微拂绪,偏首之间,看见的是那宋南归的背部,长发倾落于她的指间,微余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回荡。
这背影皆霎是好看。
她骤然卧起,如瀑倾飞的青丝散了一处,素白寝衣一尘不染,正当她要起身时,却觉之其衣角处被一物给勾起。
回首之间,见到的却是宋南归以一道玲珑剔骨的眸色,紧紧的攒着其寝衣衣角。
贺琅玥大惊失色,骇然道:“你竟醒着?”
“你这动静,如何不醒?”宋南归声色一沉,即刻卧起,“前些日也不觉你的睡姿如此骇人。”
“如何个骇人法?”她的面颊倏地涨红,睁大眸子惊骇道。
每当入眠皆入梦深沉,却不知自己是何种的睡姿。如今从他口中这么一说,却是有些惊骇。
“不过是对我拳打脚踢,而自己险些翻身下地而已。”他那沉然的眸色下,忽的掠过一道流光,“还是头一人让我如此狼狈。”
她接过这一道流光,忽然间舒了一口气,他这般模样,很显然是在同她调笑,若是她有这怪好,则鸢怎会不同她说。
“你竟也开始胡说八道了起来。”贺琅玥浅然一弯眉,回身刮了一下他的鼻头。
回身过后,他的眸色从沉然即刻变为灼然,一搂其腰身将她压于身下,柔和的光线透过重重屋脊,照在其侧颜之上。
她的青丝披散在床榻上,衣领微微敞开着,隐约瞧见那一道晶莹似雪的冰肌之处。
宋南归浅浅的吞了口口水,目光与其交顾,距离近在咫尺,鼻息漾于鼻尖,眸色愈渐迷蒙,思绪微微,却难掩自己流露的情绪。
“长公主,王爷应当起身了。”此刻,房门哐当一声被踢开,踢门而入的却是则鸢着一身清秀衣裳,手端这拂面的鱼洗。
屋内的空气乍然静谧,则鸢瞧见这般情境,眸色一顿,装满清水的鱼洗险些从手中跌落,慌忙退于屋外,背靠着屋门徐徐呼气。
“长针眼了。”则鸢暗暗念叨,猛地甩了甩头,正欲偏头朝里头望去,却见贺琅玥着一身寝衣,不紧不慢的走到她的面前。
“则鸢是否打扰了你们……”则鸢不敢说完,讪讪的瞅了一眼屋内的宋南归。
而则鸢面对的却是宋南归坐在这床榻上以一道凌厉的眸光朝着则鸢瞧去,如放箭雨,似能够杀人于无形,十分骇人。
还真是她坏了王爷的好事。
“小姑娘家家,成日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贺琅玥伸手一弹她的脑门,抿抿嘴,接过其手中的鱼洗,将其端于屋内,哐当一声掷下。
“什么时辰了?”贺琅玥见则鸢不语,面露难堪之色,问道。
抬首间,则鸢对上贺琅玥身后那宋南归的眸子,答道:“卯时了,王爷应当要去上朝了。”
此时,宋南归的面色黑压压的,更似黑云压顶,滔天白浪喧卷而来,缓然起身上前,走到屏风之后,更衣束发。
良久,从那屏风之后走出的却是平日里不常见的模样,一袭朝服,外罩绛纱袍,头冠远游冠,眉目下纵有一般的英气,立在其身前,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态。
着什么衣裳皆似于量身定制一般,二人微微叹慨。
“怎么,为夫的容貌将你瞧入神了?”忽然间,这一道容色之间竟落得这么一道言语,将此间气氛一松。
贺琅玥微微摇头,原形毕露,在他人的面前皆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的气势,然在她的面前却是原形毕露,油嘴滑舌。
“再过半个时辰便要早朝了,你旷了这么几日早朝,那些个文武百官,糟老头子,也不知要拿此事说多久的事。”她看见他磨磨唧唧,不急不缓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她身为长公主,自然熟识几个文武百官,识得的几位皆是那古板,迂腐的糟老头子,皆能论着一事,说上半晌。
让她焦头烂额,心烦虑乱,奈何还得借着那些个糟老头子的势力而为,只能忍受其聒噪。
“你还识得几个朝臣?”宋南归一挑眉落入了贺琅玥的眸中。
这一言,当真是明知故问。
若是不识得几个官,她如何帮阿珏拉帮结派,寻识心腹,这天下早不就被有心之人给夺去了。
“明知故问。”贺琅玥一唾,随之又催促这宋南归洗漱,微光落在这清水之上,波光粼粼,耀眼夺目,细细端之只能言之其清澈见底。
他缓步走到鱼洗的面前,微阖双眸,以清水拂面,沁凉的水洒在面颊之上,一阵凉意如风卷残云而来。
而此刻,他从杆子上抽下一条布艺精绝的面布拂面,再以清水漱口,举手投足间,皆散发出一道凛人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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